第二十三章
《情敌之名，兄弟之血。他，还能完整吗…？》
爱与恨之间，仅隔着一层血脉的真相。
当刀光硝烟散去，留下的不是胜利的荣耀，而是残缺的审判。
他既是情敌，又是兄弟；既是竞争者，又是救赎者。
如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，还能否以「完整」之姿，面对命运的审判？
顾昀被送进急诊室，楚潠则已被推入手术室。
她因楚潠伤势，情绪极度不稳，医生替她打了镇定剂，才有办法好好的处理她身上的伤，尤其下体撕裂伤。
急诊室外，秦渊的脸色铁青，双拳紧握到指节发白。墨羽和清风站在他身后，三人的身上都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。
「该死的...我应该更快一点。」
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，但每个字都充满了自责与愤怒。墨羽想要安慰，却被秦渊冰冷的眼神制止：「影刃呢？」
清风回答道：「已经处理了。整个据点都炸毁了，没有活口。」
秦渊点头，但眼中的杀意并未消散。急诊室的红灯还在闪烁，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。他靠在墙上，银发凌乱，蓝眸中满是疲惫与担忧：「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...」
话没说完，但威胁已经很明显。墨羽和清风对视，都能感受到老大此刻的怒火与自责。
急诊室门打开，熟睡的顾昀被推了出来，她苍白的脸眉头紧锁，三人急切的上前关心。
医生开口道：「她的情绪十分激动，镇定剂用了很高的剂量才让她冷静下来，现在先进手术室处理她…下体的伤。」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三人。
秦渊双手握拳：「多严重？」短短三个字，却无比沉重。
「需要缝合，但她的体质特殊，镇定剂的剂量很重才勉强压住，等等局部麻醉担心剂量上的问题，但我们会妥善处理。你们有人知道她的病史或其他病歷资料吗？」医生纳闷的说：「院方完全查不到她任何医疗纪录。」
秦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，双拳握得更紧：「医疗纪录被销毁了。她是夜鹰帮最高指挥，所有个人资料都被抹除。」
墨羽立刻上前补充：「医生，她没有特殊病史，但身体经过特殊训练，对药物的耐受性比常人高三倍以上。」
清风在旁说着：「她曾经中过毒，解毒后体质改变了。麻醉的剂量可能需要再调整。」
医生点点头，正要离开时，秦渊抓住他的手臂：「医生，不管用什么方法，一定要救她。钱不是问题。」
他的声音颤抖着，蓝眸中闪烁着绝望与恳求。
医生表示她只有外伤，没有其他问题，让秦渊并不用太过担心。
几人跟着到手术室外。
望着眼前两扇门。一边是顾昀，一边是楚潠。
走廊陷入一片死寂，只剩三人不规律的呼吸声。
手术室里的两人，正在为了生存搏斗…尤其楚潠。
半晌，手术室门打开，是楚潠的执刀医师。
「哪位是楚先生的家属？」
秦渊愣了一下，缓步上前：「医生，我…我是他弟弟。」他的声音如被砂纸磨过般粗哑。
他们俩是情敌、是竞争对手。
而此刻，秦渊却承认了体内那半与他相同的血液。
「子弹从侧腰射入，肾脏被贯穿，大量内出血。」
三人闻言都倒抽一口气。
「但手术很成功，观察术后恢復状况就好，只是…」
医生欲言又止。
秦渊紧锁眉头：「只是什么？」
医生缓缓开口：「性功能有可能受损。」
秦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，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墨羽和清风也震惊地张大了嘴，无法置信地看着医生。
「什么意思？性功能受损是什么意思？」
他的声音带着颤抖，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医生叹了口气：「子弹擦过了骨盆神经丛，这个区域控制着泌尿和生殖功能。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认是否受损。」
秦渊后退了一步，靠在墙上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「那他...他还能...」
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，医生理解他的意思：「先不急着下定论，或许并没有伤害到重要神经，我们会做进一步的检验。」他拿下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：「我们需要做精液分析，确认神经传导是否正常。」
清风拍了拍秦渊的肩膀。：「老大，至少人活着。其他的我们慢慢想办法。」
秦渊闭上眼睛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：「我要看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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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病房门，楚潠静静的躺在床上，麻醉尚未退去，但隐约知道有人进来。
「楚潠…该死的，你…」秦渊看着他，眉头紧锁。他看向墨羽等人，思考着等他醒来该如何跟他说这些事情。
他缓缓走到病床边，看着楚潠苍白如纸的脸庞，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。那个平时总是与他针锋相对的男人，此刻如此脆弱地躺在这里。他伸出手，想要触碰楚潠的脸，却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「顾昀…你成功救下了她。」
他的声音带着颤抖，眼中闪烁着罕见的泪光。银发凌乱地垂在额前，蓝眸中满是自责与痛苦。他在椅子上坐下，双手紧握着楚潠冰冷的手：「我知道你能听见。医生说你可能会...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。」他的声音带着恐惧：「但我发誓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，我都会找到最好的医生帮你。」
墨羽和清风站在门口，不敢打扰这个时刻。秦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，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老大如此脆弱。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，秦渊握着楚潠的手，感受着那微弱但稳定的脉搏。
「我欠你一条命。」秦渊眼神更加深沉。
护士推门进来：「不好意思，取样一下。」
几人退开，看着护士拉起帘子。
…取样。
半晌，护士拿着几个试管，有几管红色液体，也有几管…白色液体。
三个男人看到，手指僵硬收紧，脸色明显铁青。
秦渊的蓝眸闪过一丝恍惚，彷彿自己被掏空。
「报告…什么时候出来？」墨羽的声音从牙间挤出。
「预计明天会出报告。」护士带着专业的回覆：「请问患者有女朋友吗？」
这个问题一出，他喉咙像被人掐住，蓝眸泛红，指节捏得咯吱作响。沉默半秒开口说道：「有，是顾昀。正在…手术室。」
这是第一次，他亲口承认了她是楚潠的女人。
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承认这个事实让他的心如刀割。
秦渊盯着那管乳白色液体，胸口猛地一紧。
那是检查，也是审判。
他想伸手去拦，却在指尖颤抖的瞬间，收回了力气。
清风跟墨羽交换了眼神，却没有人敢开口说些什么。
护士在一旁说着需要做神经导电测试，可能需要女方协助。而此时的他，一句话都听不进去。
清风见状，上前回答：「等顾昀手术完成，身体没有大碍，我们会转告她协助测试。另外是否可以安排两人病房都在这间？」护士点了点头，转身离去。
秦渊呆愣在原地，表情痛苦万分。
他的弟弟正躺在床上，而他的女人是他心里深处不可说出的情感。
他为了她，有可能落下残疾。
而他，完完整整的站在这，任何忙都帮不上。
不久，病房门开啟，顾昀被推了进来。
「简单的缝合，手术很成功，注意伤口不要感染。」医生简单的说明。
两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，
检测仪稳定的逼逼声回盪在病房。
仪器声稳定跳动，他却觉得，自己胸口的心脏，已经不属于他了。